第一百六十二章 病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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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一家小賣部，對著一個阿姨說：“來包煙。”
“點八？”阿姨疑問。
其舞煩不勝煩，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結：“多少錢？”
“十塊。”
想起自己從來沒買過這個，於是又開口：“再來一個打火機。”
“十一。”
其舞遞出錢，接過東西，“謝謝。”
找了一處隱秘的胡同，撕開包裝，抽出一支，點上火，才一口，其舞就被嗆出了眼淚，“咳咳”。
再一口，聽說要吸進去再吐出來。第一口，有些暈，感覺不大好。可是暈暈的感覺倒也不錯，總比清醒的活著強。
估摸著家裏應該休戰的時候，其舞才開始往回走，關於爸爸病退的事情，其舞不知道要怎麽開口，一路惆悵到家門口。
進了門，兩人似乎沒什麽事情。如果沒有那刻意的相對無言，或許其舞還能猜測兩人和解了。也正是在其舞胡思亂想的檔口，付清開口了：“小舞，你明天去學校申請低保吧！我在居委會申請了好幾次，說必須學校出具證明和公章。”
“好，我明天去問問。”其舞聯想到之前的爭論，便瞬間明了。
付清見其舞答應了，又解釋：“你爸上半年單位體檢時，查出來得了心臟病、高血壓、腦梗，怕影響你高考就沒說。現在全家都還沒工作，你又要上學，先申請低保吧！”
“嗯。”其舞想不明白為什麽，為什麽付清會得這麽多病。
心臟病，其舞記得文明之前一直每天幾包黑咖啡這麽喝，然後整晚整晚的不回家，直至找到小飛哥哥，如果說心臟是這麽熬出來的。
那高血壓和腦梗呢？
在窗明幾凈的辦公室，紅色的辦公桌、皮質轉椅，年級主任就坐著聽其舞的申請，“我爸爸被查出來得了心臟病、高血壓、腦梗，家裏現在都沒有了收入，我又在上學，想申請低保，我們家那裏的居委會說需要學校開證明，蓋章。老師，拜托您了。”
“那證明的單子呢？”老師起身正要打開櫃子。
其舞怔楞，“那個，居委會說學校出具證明。”
“其舞是吧，不是我不想幫你，是這樣的，你提到的證明，是需要居委會出具申請單，然後你拿來，我給你蓋章，簽字。而學校本身是沒有那種單子的，低保也不在學校辦理的範圍，我們自然沒有這些材料，”老師頓了頓，“這樣，你再去問問居委會，看能不能出具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您。”其舞緊咬下唇，有些擔心。
“沒事。”老師看著其舞的背影直嘆氣，“哎。”
一離開主任的辦公室，其舞就給付清回了電話，“辦不了，學校需要居委會出具的證明單子，這裏沒有辦理低保的權限，也沒有那些材料，所以只管簽字、蓋章。媽媽，你在問問居委會吧？”
“我知道了，辦不了就辦不了吧！居委會我都跑了好幾趟了，他們非說沒有。”付清無奈，“算了算了，我再想別的辦法，小舞啊，你也找一份兼職吧！”
其舞看著蒼白的天空，枯萎的樹枝，淡淡的說：“我知道。”
這一年的其舞還沒有筆記本電腦，也萬幸大一的課程沒有留什麽電腦上的作業。找工作，她也只能寄托在校內網上。
每天翻找大量的招聘信息，做模特，其舞的身高不夠。做打字員，其舞沒有電腦。想找家教的工作，其舞的文化課比不過人家一本的學生，其舞的專業課沒人想學。努力了，卻收效甚微。
記得那日，其舞去面試一家模特公司。人事部的人一見其舞就直接開口：“對不起，你的身高不夠，我們不能給你這份兼職模特的工作。不過，我看你長得挺不錯的，要不你考慮一下當平面模特。”
“那我需要準備什麽嗎？”其舞詢問。
那人掃了她一眼，“得培訓一個月，培訓期間各項費用自理。”
“這樣啊，謝謝您，那我再想想吧。”其舞猶豫了。
倒是這日，趙鈺弦看見其舞忙忙叨叨的樣子，起了好奇心，湊過來一看，張口便說：“你要找兼職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其舞有些發愁，“想自己掙學費和日常生活費。”
趙鈺弦想了下，“我現在兼職的地方，正好缺人手，還沒對外招募，是東直門內的 W，怎麽樣，你想去嗎？”
“想啊！”只要有兼職的工作就成，其實她並不怎麽在意工作內容，只要不違背良知和法律，還是活下去比較重要。
趙鈺弦立馬拍著胸脯保證，“我出馬，你放心，一定能把你帶進去。”
“謝謝你，鈺弦。”其舞微笑著，心下感動於室友的美好。
毫不在意的揮手，趙鈺弦笑著說：“客氣什麽，叫我小弦弦就好了，以後姐罩著你。”
“好。”其舞笑逐顏開。
其舞本來對於找工作的事情一直愁眉不展，即使有小弦弦的幫忙，她也覺得幸運不會來得那麽快。卻怎料小弦弦是個行動派，沒過兩天，就通知了她面試的時間。
下午14：30，這個時間正好是午餐將過，作為快餐界的代表，W 此時也已經完成了就餐高峰點的工作量。
其舞到的時間略早半個小時，跟餐廳經理簡略說明了情況後，就被經理一個“請在14：30分整再來找我，不要早也不要遲。另外，請到店外去等候，不要影響店內其他顧客。”給請出了餐廳。
也許是天氣變涼了，街道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，偶爾會有一、兩個行人走進餐廳裏，所以 W 店內的點餐臺也有些無所事事。
數著街道上又開過了幾輛公車、走過了幾個環衛，其舞靜不下心來，總是猜測面試官會問什麽。
臨差兩分鐘時，其舞再一次推開店門，心想走過去應該就正點了。但那家店似乎太小了，沒兩步就到了點餐臺旁邊的經理值班室，經理擡起眼瞥了其舞一眼，又低下頭對著另一個員工說：“明天你去炸區學習”。
其舞低頭看了一下手機，14：30：01。
經理在其舞耳邊問：“你是趙鈺弦介紹來的文其舞吧？”
“是，您好，不好意思，剛才我來早了。”其舞有些歉意。
經理認真看了其舞一眼，然後微笑著說：“雖然你早到這點很好，但我們是外企，每一分鐘都有安排，希望你以後是準點到……”
也許是有小弦弦的緣故，W 按例問了一下其舞的個人情況，能在哪幾天上班，然後簽了“勤工儉學”的合同書，並在排班表登記希望一周哪幾天可以排版，就把其舞放回家了。
有工作、學業忙碌的每天，時間過得快了不少，至少其舞不是每時每刻都抱著手機看照片了。除去上課的時間，便是兼職的時間，其舞的生活依舊單調的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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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點八？”阿姨疑問。
其舞煩不勝煩，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結：“多少錢？”
“十塊。”
想起自己從來沒買過這個，於是又開口：“再來一個打火機。”
“十一。”
其舞遞出錢，接過東西，“謝謝。”
找了一處隱秘的胡同，撕開包裝，抽出一支，點上火，才一口，其舞就被嗆出了眼淚，“咳咳”。
再一口，聽說要吸進去再吐出來。第一口，有些暈，感覺不大好。可是暈暈的感覺倒也不錯，總比清醒的活著強。
估摸著家裏應該休戰的時候，其舞才開始往回走，關於爸爸病退的事情，其舞不知道要怎麽開口，一路惆悵到家門口。
進了門，兩人似乎沒什麽事情。如果沒有那刻意的相對無言，或許其舞還能猜測兩人和解了。也正是在其舞胡思亂想的檔口，付清開口了：“小舞，你明天去學校申請低保吧！我在居委會申請了好幾次，說必須學校出具證明和公章。”
“好，我明天去問問。”其舞聯想到之前的爭論，便瞬間明了。
付清見其舞答應了，又解釋：“你爸上半年單位體檢時，查出來得了心臟病、高血壓、腦梗，怕影響你高考就沒說。現在全家都還沒工作，你又要上學，先申請低保吧！”
“嗯。”其舞想不明白為什麽，為什麽付清會得這麽多病。
心臟病，其舞記得文明之前一直每天幾包黑咖啡這麽喝，然後整晚整晚的不回家，直至找到小飛哥哥，如果說心臟是這麽熬出來的。
那高血壓和腦梗呢？
在窗明幾凈的辦公室，紅色的辦公桌、皮質轉椅，年級主任就坐著聽其舞的申請，“我爸爸被查出來得了心臟病、高血壓、腦梗，家裏現在都沒有了收入，我又在上學，想申請低保，我們家那裏的居委會說需要學校開證明，蓋章。老師，拜托您了。”
“那證明的單子呢？”老師起身正要打開櫃子。
其舞怔楞，“那個，居委會說學校出具證明。”
“其舞是吧，不是我不想幫你，是這樣的，你提到的證明，是需要居委會出具申請單，然後你拿來，我給你蓋章，簽字。而學校本身是沒有那種單子的，低保也不在學校辦理的範圍，我們自然沒有這些材料，”老師頓了頓，“這樣，你再去問問居委會，看能不能出具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您。”其舞緊咬下唇，有些擔心。
“沒事。”老師看著其舞的背影直嘆氣，“哎。”
一離開主任的辦公室，其舞就給付清回了電話，“辦不了，學校需要居委會出具的證明單子，這裏沒有辦理低保的權限，也沒有那些材料，所以只管簽字、蓋章。媽媽，你在問問居委會吧？”
“我知道了，辦不了就辦不了吧！居委會我都跑了好幾趟了，他們非說沒有。”付清無奈，“算了算了，我再想別的辦法，小舞啊，你也找一份兼職吧！”
其舞看著蒼白的天空，枯萎的樹枝，淡淡的說：“我知道。”
這一年的其舞還沒有筆記本電腦，也萬幸大一的課程沒有留什麽電腦上的作業。找工作，她也只能寄托在校內網上。
每天翻找大量的招聘信息，做模特，其舞的身高不夠。做打字員，其舞沒有電腦。想找家教的工作，其舞的文化課比不過人家一本的學生，其舞的專業課沒人想學。努力了，卻收效甚微。
記得那日，其舞去面試一家模特公司。人事部的人一見其舞就直接開口：“對不起，你的身高不夠，我們不能給你這份兼職模特的工作。不過，我看你長得挺不錯的，要不你考慮一下當平面模特。”
“那我需要準備什麽嗎？”其舞詢問。
那人掃了她一眼，“得培訓一個月，培訓期間各項費用自理。”
“這樣啊，謝謝您，那我再想想吧。”其舞猶豫了。
倒是這日，趙鈺弦看見其舞忙忙叨叨的樣子，起了好奇心，湊過來一看，張口便說：“你要找兼職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其舞有些發愁，“想自己掙學費和日常生活費。”
趙鈺弦想了下，“我現在兼職的地方，正好缺人手，還沒對外招募，是東直門內的 W，怎麽樣，你想去嗎？”
“想啊！”只要有兼職的工作就成，其實她並不怎麽在意工作內容，只要不違背良知和法律，還是活下去比較重要。
趙鈺弦立馬拍著胸脯保證，“我出馬，你放心，一定能把你帶進去。”
“謝謝你，鈺弦。”其舞微笑著，心下感動於室友的美好。
毫不在意的揮手，趙鈺弦笑著說：“客氣什麽，叫我小弦弦就好了，以後姐罩著你。”
“好。”其舞笑逐顏開。
其舞本來對於找工作的事情一直愁眉不展，即使有小弦弦的幫忙，她也覺得幸運不會來得那麽快。卻怎料小弦弦是個行動派，沒過兩天，就通知了她面試的時間。
下午14：30，這個時間正好是午餐將過，作為快餐界的代表，W 此時也已經完成了就餐高峰點的工作量。
其舞到的時間略早半個小時，跟餐廳經理簡略說明了情況後，就被經理一個“請在14：30分整再來找我，不要早也不要遲。另外，請到店外去等候，不要影響店內其他顧客。”給請出了餐廳。
也許是天氣變涼了，街道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，偶爾會有一、兩個行人走進餐廳裏，所以 W 店內的點餐臺也有些無所事事。
數著街道上又開過了幾輛公車、走過了幾個環衛，其舞靜不下心來，總是猜測面試官會問什麽。
臨差兩分鐘時，其舞再一次推開店門，心想走過去應該就正點了。但那家店似乎太小了，沒兩步就到了點餐臺旁邊的經理值班室，經理擡起眼瞥了其舞一眼，又低下頭對著另一個員工說：“明天你去炸區學習”。
其舞低頭看了一下手機，14：30：01。
經理在其舞耳邊問：“你是趙鈺弦介紹來的文其舞吧？”
“是，您好，不好意思，剛才我來早了。”其舞有些歉意。
經理認真看了其舞一眼，然後微笑著說：“雖然你早到這點很好，但我們是外企，每一分鐘都有安排，希望你以後是準點到……”
也許是有小弦弦的緣故，W 按例問了一下其舞的個人情況，能在哪幾天上班，然後簽了“勤工儉學”的合同書，並在排班表登記希望一周哪幾天可以排版，就把其舞放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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